【过 年】作者:乾坤夜主播:乾坤夜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人老了之后,很容易怀旧。没事时就会想起过去那些难忘的事,独自感慨一番。今天闲暇呆坐,又想起儿时过年的经历,激发了创作灵感,便捉笔将那段难忘的往事如实的记录下来。
那是一九七三年,那一年我十六岁,正在上中学。我家七口人,爸爸、妈妈、姐姐、哥哥、妹妹、弟弟和我。爸爸因抗日战争时负伤,失血过多,得了风湿性心脏病,从六四年起就不能坚持上班,长期在家里‘病休’,每年冬天都要在医院里度过两三个月。妈妈在五七干校,离家三百多公里,一年只能回家几次,而且时间很短。 那年春节前夕,接到妈妈的信,说干校要过‘革命化春节’,不能回家了,爸爸又在医院住院,也就是说,只有我们姊妹五个在家过年了。其实那时我们都很小,姐姐二十岁;哥哥十八岁;妹妹十一岁;弟弟十岁,还都是孩子。 腊月二十九,姐姐上街给我们买衣服,因那时有一个习俗,过年了,总要穿上一件新衣服。姐姐在街里转了半天,挑那最贱的衣服,给我们四个每人买了一件,她自己却没舍得买,想再给我们买衬裤,因为太贵,终究没舍得。最后,决定买一角二一尺的棉布给我们做。为了过年让我们穿上新衣服,姐姐整整干了一宿,年三十的早上,终于将几条衬裤做完,当她拿给我时,我的嘴撅了起来:“这是什么呀?和病号服似的,我不穿!”(那布是白地蓝竖条,因是减价的,所以姐姐买了。)为此,我和姐姐吵了起来,把姐姐气的好一顿哭。一直到现在,每当我想起这件事,还总觉得对不起我那老姐。她为我们这个家操心受累,自己都没舍得添一个布丝。要知道,她那时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呀。 年三十的晚上,姐姐领着我们几个包饺子,小喇叭(那年代我家唯一的音响设备就是有线广播,镶在墙上,用一拉线开关控制,只能收一个台的那种。)里唱着《白毛女》, 飞雪那个早晨,在门那个外,风打着门来门自开,我盼爹爹快回来,欢欢喜喜过个年……
那凄凄惨惨,悲悲切切的唱腔,是那样的撕心裂肺。姐姐包着饺子,一对对的眼泪往下掉,落在面板上,溅起一个个的面花。
我们都被姐姐的情绪感染了,于是,姊妹五人,抱头痛哭。 大年初一早晨,我在睡梦中被姐姐叫醒,原来昨天哥哥打完水,忘记了摘井头,井冻了。(那时还没有自来水,都用抽水井,也叫洋井,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没见过。)我们便出去烧井,开始时用木柴,烧了一会儿,姐姐舍不得了,于是又换上煤,我们把风箱搬出来,哥哥坐在那里咕哒咕哒的拉风箱,我穿了一件棉大衣,抄着手趴在风箱上压着。 那一天,天气格外的冷,白毛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,刀割般疼痛。到了下午三点,井还没有烧开,已经一天没吃饭了,腹空加天寒,我们都抖成一团,邻居大叔见我们可怜,过来帮我们,他借了一支翘棍,从上面杵,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,天将黑时,终于化开了。我们已经冻的手脚麻木,脸上的肌肉都是麻酥酥的,说话都不得劲了。姐姐把我们叫到屋里,将火炉烘热,给我们每人烧了一碗红塘姜水喝,晚上,又做了一锅热腾腾的片汤(外地叫面片)。由于又冷又饿,那顿片汤吃的好香好香。我一下吃了三大碗,撑的猫不下腰。此后,再吃片汤,总也找不到那种感觉。 吃过晚饭,姐姐带我们去医院看爸爸,我们围在父亲的病床前给爸爸拜年,爸爸问为什么白天没过来?姐姐便把烧井的事和爸爸说了,爸爸听完后,什么话都没说,拉着姐姐的手,又按个摸挲着我们的头,深情的看着我们,眼里有一层朦胧的雾…….
作者/主播简介
乾坤夜,实名张志华。内蒙古赤峰市人,工人出身,大专文化。业余时间喜欢码码字,写一些诗歌,散文,小说之类的豆腐块。近年来痴迷于唱歌朗诵。不为经济利益,不图名利地位。唯自娱自乐,消磨时间而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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